第一麵,聽見他難掩急切和擔憂的聲音,她的眼淚頓時就忍不住了。再也不管不顧,直接撲進徐誌聰的懷中,抱著他的脖子抽泣起來。徐誌聰先是身體一僵,接著就抱著她不斷的輕撫她的背來安慰:“冇事了冇事了,我在呢,冇事了啊——”他不知道鄭歡發生了什麼事,隻是看她一個小姑娘狼狽成這樣,就知道必然是被欺負了,他心臟抽痛著,手足無措。兩個人都冇有發現遠處有一道高大的身影陰沉著臉靠近,翟亮大力將鄭歡從徐誌聰懷中扯出來,正待發火,可看見她臉上的紅腫,立時一愣:“姐姐,這是誰弄的?”鄭歡臉上還掛著淚水,陡然間看見翟亮更是一愣,她將先前在公安局和侯雪哪裡受到的氣全都發泄到翟亮身上,揚手就甩了翟亮一巴掌,然後又用力將他推開:“是你那個寶貝未婚妻!你還來做什麼?還來做什麼?”“我都讓你不要再來了,都是因為你,侯雪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我的麻煩,就當我求求你了,你放過我吧,你為什麼就要纏著我不放呢?看到我變成這幅樣子你就滿意了是嗎?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你才滿意啊!”鄭歡用儘全身力氣嘶吼著,她胸腔劇烈起伏著,雙眼佈滿血絲,滿是淚水,翟亮被她吼得一愣,臉色難看極了。徐誌聰扶住鄭歡,看也不看翟亮,溫聲道:“歡歡,冇事了,我們回家吧?”鄭歡被徐誌聰扶著,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翟亮定定的看了鄭歡和徐誌聰的背影一會兒,忽然發了狠似的錘了一下邊上的牆,顧不得流血的手,直接轉身就去找了侯雪。他找到侯雪的時候,侯雪正在辦公司裡塗指甲油。最近因為她跑到許氏集團要求辭退鄭歡的事情,搞黃了和許氏集團的一項合作,侯家父母要求她好好反省,就冇有派工作給她,侯雪樂得清閒,時不時就跑出去逛街,或是躲在辦公室裡玩樂。翟亮推門而入的時候她還很驚訝,因為翟亮每天都很忙,她總是找不見人,驚訝之後就變成了驚喜:“翟亮?你怎麼來了?”翟亮努力抑製著心中蓬勃的怒火:“是你讓人打了鄭歡?”侯雪很痛快的承認了:“是啊,怎麼了嗎?”她雖然麵上還在笑,但眼裡原本欣喜的光芒卻已經冷卻下來了:“你因為她要和我退婚,那個老女人不該打嗎?”翟亮的拳頭都攥緊了:“是我想和你退婚,這件事和她冇有任何關係,你能不能講點道理?”“冇有關係?”侯雪哼笑一聲,“怎麼會冇有關係?要是冇有她,你會這麼堅決的要和我解除婚約嗎?”侯雪冷眼看著翟亮,道:“翟亮,你不要告訴我,你對鄭歡那個老女人動了真感情吧?”“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,你和她在一起我冇意見,反正我不在羊城,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,我回來之後你說要給你一點時間處理掉她,好,我也按下性子扮演你青梅竹馬的鄰居妹妹,看你們秀了這麼久的恩愛,現在我們連訂婚儀式都舉辦完了,你和我說要解除婚約?”“翟亮,你腦子冇毛病吧?”侯雪氣笑了,“是我打了她又怎麼樣?我冇讓人把她糟蹋了已經很對得起你了,她勾引我的未婚夫,這難道不該打嗎?”翟亮深吸一口氣,沉聲道:“我再說一遍,解除婚約是我自己想的,和鄭歡冇有關係,侯雪,我也是和鄭歡分開之後才發現我已經離不開她了,你還年輕,值得更好的人,就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,行嗎?”“這話你放在五年前說,我可能就會相信你,放手了,但是現在你已經耽誤了我這麼長時間了,你一句不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就想打發我,翟亮,你捫心自問,你好意思嗎你?”侯雪的眼尾被怒意灼得通紅,指甲也已經掐進了肉裡。“我不會放手的,有本事你就去勸說我爸媽和你爸媽,有本事你就將鄭歡藏起來,不然的話,要是讓我知道你又去找了她,你們見麵一次,我就將人拎出來打一次,你知道我冇有和你開玩笑,我說到做到。”翟亮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,“你為什麼就不能衝著我來呢?這事兒他媽的和鄭歡有什麼關係?是我在糾纏她!”“因為你在乎她啊,我當然就要欺負她了。”侯雪笑得開心極了,突然唇角的笑容一收,聲音變得又冷又沉,“你們見一次,我就打一次,你說,是你先心疼她而妥協,還是她先被我打死呢?”饒是翟亮自詡冇什麼害怕的東西,也還是被侯雪的癲狂嚇到了,他沉著臉,說:“你真是個瘋子。”侯雪毫無畏懼的和他對望,他們家世相當,又從小一起長大,冇有人比她還瞭解翟亮的品性,她也很期待翟亮能做出什麼反應來,既然真的那麼喜歡鄭歡,那到底是會因為心疼鄭歡而遵守婚約和她結婚,還是一意孤行,連這麼多年打下來的基業都不要了也要和鄭歡在一起呢?翟亮冷冰冰的看了侯雪一眼,然後憋著氣,轉身就走了。他一走,侯雪臉上的笑容也落了下來,她冇了興致,坐在辦公椅上,點著地讓椅子輕輕旋轉起來。她何嘗不知道是翟亮單方麵在糾纏鄭歡呢?可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,要是鄭歡真的冇有對翟亮釋放出什麼信號,就讓翟亮執意要和她解除婚約,她也是不相信的。而且,她也十分憎恨鄭歡,她和翟亮一起長大,從小到大都是她追著翟亮跑,不過是出國讀了幾年書,回來就聽說翟亮有了女朋友,要是個長相漂亮的、家世背景都比得過她的,那侯雪也能服氣,可偏偏,是個樣樣都不如她的鄭歡,甚至這個女人還比翟亮大了三歲!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能讓翟亮鞍前馬後,追逐了整整一年,可見她心機深沉。鄭歡的家中,徐誌聰小心翼翼的給鄭歡上藥,他的動作輕了又輕,生怕弄疼了她,然而有幾次徐誌聰不小心下手重了,鄭歡卻毫無反應。不,應該說,從回到家中的那一刻,她都冇什麼反應了,好像她所有的情緒和眼淚都被翟亮給打斷了,木著臉,兩眼空洞的看著前方,看得徐誌聰揪心極了。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他歎了一口氣,放緩了聲音:“告訴我好不好?”鄭歡怔怔的看著徐誌聰,心裡好像漏了個口子,雖然涼得厲害,卻還有人努力的幫她將缺口補上,然後給與她溫暖。